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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

【曹斌|黄毛】两相逢

  写在前面:其实是全年龄无cp向,黄毛是很久以来唯一一个爱上他之后只想给他全世界揉他脑袋的角色。情节改动为黄毛车尾被卡车撞上但人没死,只想看英俊曹警官治愈小野狗罢辽。片段灭文法作者语死早注意。





一   曹斌把他从车厢里拖出来的时候发现这具身体意外地轻,肩膀窄的他单手能环起来。他把昏迷的人推上后座,同事伸手帮忙的时候被他低着头甩开。被血染遍了的手攥上方向盘,一脚油门警车就像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几辆警车发动跟上,先后挂起警灯,警笛在夜空里凄厉地鸣叫,车窗上一闪而过城市的霓虹。

二   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曹斌手里的重量好像到这一刻才真的空了,转给了在手术台上奋战的医生。他张开活动着酸痛僵硬的手指,一步步往后退。他反复想着黄毛冲他的挑衅的一笑,眼睛又黑又亮像凶狠的野狗朝着敌人龇出尖牙。有上顿没下顿的野狗,闭着眼睛平躺的时候肋骨都清晰可见。他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抽出烟盒,对着空气祷告了一下黄毛的命运。

三   抽到半包的时候程勇冲了进来,揪着他的领子咆哮。同事把他们拉开告诉程勇人在抢救,他看着男人的愤怒像是被泼上一桶水的火盆突然熄灭。程勇蹲在墙角冷静了一下就过来跟他道歉,又挂上了那幅诚恳奸商式的笑容,眼睛还是黑沉沉的看他。他摆手说没关系我们理解,给程勇发了根烟。两个男人在走廊拐角对着抽烟,他想跟程勇说现在收手就算了,但程勇的目光只是望着虚空。他把话咽了下去然后转问黄毛,他的籍贯,家庭,人际关系,病龄,病况,平时的行为举止。程勇都是摇头,最后他问程勇平时黄毛脾气,程勇转头看着他,对他说“彭浩是个好孩子。”然后他又把头转过去,带着一丝笑意说”黄毛都他妈剃秃了你还能认出来么,曹警官眼睛好厉害。”

他知道程勇知道他知道了,他也知道自己劝不回来谁。

四   黄毛醒的时候程勇的逮捕意见书已经下来了。他听同事说黄毛在医院刚醒过来就逃跑未遂,已经给拷上了。他找了家贵州馆子,要了份酸汤鱼带上。开车的时候他无端地觉得有些快乐,跟着音乐哼歌。进病房的时候黄毛面向窗户坐着,病号服松松垮垮的。他往窗户外看,窗外又是一堵墙。酸汤鱼的香辣味儿在屋子里乱飘,黄毛像是闻着了味就转过了身。

  其实现在不好叫黄毛了,脑袋瓜子剃的发青,没了那丛随风飘摇的枯草整个人利落了不少。“彭浩”曹斌恍若无事地开了口“过来吃饭了,医院的饭不好吃。”黄毛一动不动,歪着头扫视他。曹斌自居是成熟理智的人民公仆,应该对愣头青宽容一点。他在桌板上摆开碗筷,把鱼片和西红柿从红汤里捞出来盛到米饭上端给黄毛。曹斌手腕运力做好了被一下打掉的准备,结果黄毛一声不吭地接过去了。然后他开始狼吞虎咽,还点评这菜不够辣也不够酸。卷完两碗米饭后他把碗往桌子上一敦,对着曹斌说“走吧。”

  “去哪?”曹斌忍不住叹了口气“你都包成个木乃伊了还能去哪?你当是什么罪能把你给就地处决了?”黄毛的决心突然被打破,不知所措地梗着脖子“那你是警察,还给我买鱼。”曹斌拉过椅子坐下,“医生还给你治病哪。给你买饭是我愿意给你买。什么事都得等你先治完了再说。“他们沉默了一阵,听着不知道哪来的鸟叫,最后黄毛问他这种鱼怎么没刺,他告诉黄毛店家用的是城市人爱吃的龙利鱼而非凯里惯用的鲤鱼。黄毛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说还是凯里的鱼好吃,有机会带曹斌吃一次正宗的酸汤鱼。黄毛说的时候低头不看他,他很想揉揉那颗毛刺的脑袋,但只答应了声好。

等他收拾东西出门的时候才想到,那也许是一个别扭的道谢。

五   隔天来的时候护士在给黄毛换药。没毛巾也没止痛药,黄毛痛的手攥住床单不放,脖子上冒着青筋还是一声不出。曹斌在病房外抽了两根烟,去找护士长说好了以后每次治疗都上止痛,费用他来出。他没去审程勇,但程勇托同事转告他黄毛干这行时还是未成年受他教唆,希望对他宽大处理。他确实也觉得黄毛还很小,甚至不像是少年,就像是个天真的小孩,会向着世界上一切错的东西宣战。他又靠着门抽了根烟,护士已经推车出来了。他走进去看见黄毛在床上缩成一小团,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大片。黄毛听见声音却没有动,想必是被疼痛耗光了力气。

曹斌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然后坐在他面前拆了盒巧克力。一大包零食是姐姐在澳洲时给小澍寄来的,那孩子还没吃完就被他爸送到了澳洲。他捏着一颗往黄毛嘴里送,黄毛半闭着眼睛胡乱摆头,最后还是没敌过曹警官丰富的擒拿经验。巧克力在嘴里化开的时候黄毛的表情渐渐变了,总是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放松了一下。曹斌趁机又喂进去一颗,然后自己也来了一颗。“好吃吧”他含含糊糊地跟黄毛讲,“小孩最喜欢吃这个。”黄毛慢慢舒展身体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形,“好吃。但是曹警官,我需要的不是糖,是药。我需要的是格列宁。”他清醒地盯着曹斌“没有格列宁我是迟早的事。”曹斌也盯着他“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们对视了许久,最后曹斌把零食塞进床头柜,问他”这里有轮椅的,你想不想出去放个风?”黄毛点点头,强撑着要下床。曹斌也就没有扶他,让他一步步走到轮椅边坐下。他推着轮椅走过走廊,坐电梯下楼,然后走到了医院小花园里。黄毛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抬头望着天空里飘荡的白云。曹斌问他喜不喜欢上海的天,他摇了摇头。“我们老家的天,特别蓝特别蓝,云特别大特别厚,风把云吹起来,云要扑人脸上。”他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曹斌听着他说家乡的云,天,山川和河流,他就在那时下定决心会让他好好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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