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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

【虎山行】王大顶×窦仕骁

  千字短打,不喜勿入。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窦仕骁站在台阶下,望着斜在虎皮大椅上的人。土匪窝里电灯昏暗,红烛高悬。酒肉,硝火,汗味,脂粉,通通混在一起浮动。往上十三级台阶就是王大顶,名字能被用来止小孩夜啼的土匪头子。椅旁跪坐着他的妻儿。低低的啜泣从上面飘下来,也许是他的妻,也许是哪个被抢来的牡丹,也许是这窝里枉死的孤魂野鬼,迎接这个孤身前来的男人。

  然后那个人站起来,朝旁边的喽啰吩咐了几句。喽啰把他的妻儿扶了起来,动作不粗鲁也绝不轻柔。窦仕骁曾在心里演练过千万遍最坏的结果,临头还是忍不住血气上头,向前迈了一大步。立刻一片拉枪栓声,这里窥伺的眼睛比他想象中多的多。

  “上什么火啊?”懒洋洋的声音飘下来,“都把枪放下。窦警长——窦警长您甭急,您的家眷,毫发无损。我们黑瞎子岭向来是诚实守信,货不二价。您看尊夫人身上一根汗毛也不会少——”王大顶动作夸张地转头去嗅了嗅,“就是好几天没洗澡,有味儿。”

  窦仕骁感觉血管在嗡嗡地跳,那个声音,轻描淡写地把他的老婆儿子身家前程都摆在秤盘上,称了三千大洋。而他平时油水捞的少,敌人树的多,临头能借的都借完,还得借下了常人畏之如虎的高利贷。他的手指总下意识去找腰带上的枪套,可那里空空如也。搜身的喽啰狗仗人势,恨不得把他扒光了进来。

  “窦警长两袖清风,是为官之典范;爱家护家,是为人之典范。嫂子你先下去歇着,我跟窦警长拉拉话。”那人现在站了起来,身量很高。他微微眯起眼睛去看,想把这个身影烙在心里。王大顶继续往下走,马刺一撞一撞作响。

  窦仕骁盯着他平生最大的敌人,突然笑了。王大顶带着贝雷帽,黑口罩,严严实实地捂着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还挺好看。王大顶眼睛弯了起来,回了一个笑。他围着窦仕骁走了几圈,窦仕骁也就立着让他看。他妈的他现在身上既没枪又没钱,家底都被掏干净了还怕看?

  王大顶又悠悠地开口了:“窦警长莫怪兄弟不交心。兄弟也是走里走面的人,窦警长出去了,有债还债,有仇报仇。”

  窦仕骁死盯着他的眼睛不答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王大顶兴致不减,“窦警长其实还有两条路走,一是弃明投暗,留在黑瞎子岭跟兄弟快活;二是现在报仇,看您腰里没枪不惯,兄弟这里就有一把,您看看可顺手?”他顺手就不知从哪里抽出手枪来,在手指上打了个转就递到了窦仕骁脸前。

  枪身乌黑发亮,一看便知平时精心保养。他盯着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咆哮,咆哮着要他接过来,给对面这个王八蛋的眉心开个洞,把这里的妖魔鬼怪杀光,一把火烧了这个匪窝。他闭上双眼想让自己冷静,然后额头一凉,坚硬的枪口抵了上来。

  他没睁眼,那枪口开始往下划。眉毛,眼睛,睫毛,涨红的脸颊,绷着的苍白脖颈。领子挡了路,枪头用力把它往旁边拨开,在不见天日的锁骨上留下红痕。枪口往外转了转,继续坚定地往下划,划过制服,抵着胸口停了下来。

  “砰”王大顶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感到对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无声地微笑,看着仿佛是认命了的警长,看着他的胸膛,被皮带勒住的腰,胯骨,笔直的腿,皮靴。那双长腿紧紧地并着,和这具肉身一样藏在紧密的制服下,束手就擒。

  窦仕骁忽然睁开了眼,两人已近到呼吸可闻。王大顶往后退了一步,恋恋不舍地把枪插回腰间,很戏剧化地鞠了一躬。窦仕骁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他的妻和儿子已经被带到了门口。他毫不犹豫,转身向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身后又响起懒洋洋的声音,“窦警长,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他心里想。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把子弹送进这个土匪的心脏。





#我多么希望窦警长能被大顶抓去当压寨夫人啊

#腰细腿长的残暴警长是多么适合开车而不会有负罪感

#当年他们俩杠上的时候大顶还很瘦,不是绿油油的绿林好汉,参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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